至亲,也从没有过昨晚那般无状的举止。
因着昨晚的噩梦,当年在姝云宫假山缝隙看到的场景,又重新在她脑子里变得活跃生动。
耳畔传来两股风声,时强时弱,此起彼伏。
本已能不再想这些的……
因为这些不堪的记忆,所有男女之事在她脑子里,都是一团肮脏不堪的画面。
幸运的是高烧已经退了,胸口的痛楚也好了许多。
李幼卿小心翼翼从床上挪下来,坐在紫檀木边缘刻梅花纹路的方桌边,自己拎起茶壶倒了杯冷茶。
房间里散发出淡淡的檀香味,还混合着一缕陌生的味道。
像是大漠黄沙中生发出的甘草香气,并不浓烈,却极富侵蚀性,一旦吸入便再忘不掉。
李幼卿心中生出一股恶寒……镇北王之义子,镇北军统帅宣睿,竟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。
隐隐约约记得,他昨晚再次向自己询查身份。
李幼卿胆战心惊的想,若这变态发现自己说谎,指不定当场就会把她给杀了。
几口冷茶下肚,她思绪稍微清明了些。
要想顺利回到中原,必须尽快取得宣睿的信任。
这时,门外响起画屏的声音:“姑娘,奴婢给您送午膳来了。”
门推开,画屏见李幼卿脸色苍白坐在那儿发呆,语调软和道:“姑娘别怕,将军天不亮便出去练兵了,要到深夜才会回来呢。”
李幼卿循声看去,见这侍女不止年轻貌美,五官还透着点儿异族风情,貌似有胡羌一带血统。
她先简单洗漱了一番,接过画屏递过来的毛巾擦干手脸。
桌面上,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好了。
李幼卿抬手的时候牵动胸部肌肉,疼得又倒抽了口凉气,她强忍着不适,用了小半碗饭,又喝了一碗骨头汤。
抬眼见画屏痴痴望着自己,她搁下碗筷,语气寻常问道:“你伺候宣将军几年了。”
“回姑娘的话,奴婢在这儿五年了。”画屏垂眸回话,忍不住,又往上瞧了一眼。
已经花了的妆容被洗掉,露出一张如剥壳鸡蛋般柔嫩的脸蛋。
少女五官纯□□态,一双眼睛明艳灵动,即便是素面朝天的状态,亦如翱翔九天的雏凤般耀眼。
画屏看了这张脸半晌,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。
这般盛的美貌,不论放在哪个国家或者部族,都是能魅惑君王的绝色。
保不准,这次将军真的会动心。
自己是镇北王府出来的人,又跟了将军数年,绝不能让一个外来的女子抢占了先机。
可宣将军那样一尊煞神,好像随时都会夺人性命似的,她根本无从下手。
再说,他的心思全在战场上,何曾有过半点分给旁人。
画屏目光里的那抹幽怨,李幼卿看得分明。
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,李幼卿得知,府中除了几个厨娘,就只有画屏一个侍女。
她故意轻叹了口气,带诱使性的问:“你贴身伺候将军多年,必定清楚他的脾性,可否能教教我,该怎样才能讨得他的喜欢。”
她特意咬重了‘贴身’二字,留意看画屏的表情,见她神色间透出几分赧然,不禁有点失望。
接着,李幼卿手捂着胸口,语气哀戚道:“昨日那一脚着实骇人,可我孤身一人在这大漠,若不能得到将军的好感,简直寸步难行,更别提回到中原去了。”
画屏听说她还想着回中原,好奇道:“姑娘的家是在中原哪儿?”
李幼卿意识到,有关自己的身份仍被捂得严严实实,并未在府中传开。
“我现如今举目无亲,也不知该回哪儿去。”她模模糊糊应了一句。
想到这话也是实情,一时不禁又有些难过。
她勉力挤出个笑,目光看向床铺:“我身上疼得很,想再躺一会儿。”
画屏则道:“姑娘先别急着躺下,您刚用完膳,待过半个时辰还得喝药。”
李幼卿大吃一惊:“喝什么药?”
“自然是疗伤化淤的药,将军亲手写的药方,绝不会错的。”画屏笑笑,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,随后又去小厨房端来了药盅。
李幼卿怕苦,从前住在长信宫的时候,就因为生病时不肯吃药,将皇后跟太子弄得焦头烂额。
但这一次,她无需人劝,冷着脸将药汁一滴不落的灌下肚去。
有时候娇气任性,只因有人惯着,现在她没有乱来的资本,必须先将身子养好再说。
等到药性发作,她又昏昏沉沉睡了半日。
本以为这一天能平静渡过,却不料太阳落山之时,就是她噩梦的开始。
事后李幼卿想起,过去几年为了在宫中生存,自己也在诸多人身上用过手段。
比如姝云宫的大宫女杜若,太子手下的太监张衡,这些人都收到过她的“礼赠”。
只不过这些“礼赠”,外面包裹着一层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