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思考林苟说的话,是否将成为日后被布雷奇家族办公室以诽谤罪起诉的呈堂证供,brian低着头,想得认真,仿佛是此生最难熬的十几秒。
刚想严厉的抗议,林苟突然摸了摸他的金发,说:“你的浴室有紧急呼叫铃,响的整栋主楼都能听见。下次…”
顿了顿,他又想以brian的麻烦程度,在他们契约的十年里,不可避免会再出现类似场景。
并且,如果是他承诺的事情,他一定要做到的。
林苟想了想,还是说:“下次,你按铃,我会立刻过来。”
brian骤然抬头,脸上神情瞬间亮了一下,像抓住了某种稳赚不赔的生意。
“你是说,你会保护我?”brian的绿眼珠又变成了顶级翡翠的颜色,说着扬起下巴,睨着他。
明明比林苟坐的矮,生生表现出一副我施舍给你这个机会的模样。
“哦,我准许。”
brian原本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,向后撑着身体,脚踝顽皮地转了转,像在打什么主意。
林苟:“你刚才说不再洗澡了,休想让我帮你洗第二遍。”
估计是自己刚刚哭了的事情是一个落在林苟手里的把柄,brian倒没有发挥自己难搞的特质,他靠近,拽着林苟。
“干嘛?”林苟忍不住后退一步,又想起修利离开庄园前,拜托自己照看他的少爷,耐着性子,让brian拽着自己。
口袋里手机响了,是一封新邮件,来自学校一位女同学,对方与他讨论老师布置的论文课题。
brian挨着他的胳膊,凑头去看,轻声哼了一下。
幼稚的高中课题,幼稚的高中生。
他耷拉着脸,问林苟:“校长说你和同学打架了。”他没穿袜子,脚有点冷,手顺着袖管,握着林苟的手腕,继续说: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brian一副暗自得意的样子,林苟回完邮件,关了手机,懒得看他。
brian应该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,但如果林苟刻意掩饰倒像是他为了维护brian的声誉,不惜和同学打架。
这会让brian爽很久。
林苟:“就是你知道的那样。”
“具体是怎么开始的?他们骂了我什么?你在哪里,什么时候听到的?刚听到就动手了吗?你有没有骂回去,说了什么”
“停!”林苟吼了一句,转身想走。
brian握着他的手腕,往林苟身上跳。他虽然纤瘦,但个子差不多,不算轻。
林苟被偷袭的往后推,好在他手劲儿大,牢牢捏住brian的大腿。
brian的嘴巴埋在林苟后颈,傲慢地说:“你必须要全部告诉我,否则我现在就让人把那两个人绑到贝加。”
“随便!”林苟不可能受他威胁。
“你!愚蠢的中国人!”brian用力夹着他的腰,被林苟大力捏了大腿肉:“啊好痛。”
“不想摔下来,别乱动。”
brian终于不闹了,林苟稳稳地抱着他,感觉颈侧贴上冰凉的吻。brian歪着头,轻声说:“我屁股痛呢。”
“在浴室摔的?”
“不是。”brian抿着唇,搂紧林苟,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,他想了很久,才说起那件事:“那天晚上我真的去了小山坡,我还摔了一跤,花园的康纳先生看到了,不信你可以去问他。”
他用余光观察林苟,神色远没有语气平静。
纵然brian的人生信条,是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,他不希望林苟觉得自己是言而无信的虚伪绅士,同时,他希望林苟能彻底把思维转变成布雷奇家族的,理解自己,站在他这一边。
两个人要绑在一起十年,他们的开头虽然不够圆满,但brian也不希望今后的生活被不信任绑架。
贝加的所有仆人都信任着庄园主,家族办公室的所有员工信任自己,就连加利安舅舅也对他能得到继承权充满信心。
而林苟想要的那些事情对brian来说只是几句话的事情,他有什么资格质疑自己?
林苟会的,就像整个庄园里,只有林苟抛弃圣诞集市和漂亮的烟花,留下来陪他。
brian加重了语气:“上山的路,石头特别多,我的屁股到现在还痛,非常严重!”
说完,他嘴巴一张一合贴着林苟的皮肤,像小扇子,“很黑,月光被树枝遮住了,还有乌鸦的叫声,特别吓人!”
说不好他描绘更多细节是想让林苟真的信任自己,还是给自己最终没能登上山坡,半途折返找到合理的理由。
好在林苟没有追问brian有没有上去,看到奶奶的墓碑,而且就算brian上去了也找不到具体的位置,养在庄园里的小孩儿哪儿去过那样荒凉的墓地。
林苟看向某处,随意嗯了一声。
brian觉得他没有相信自己,不满意,因为他

